是谁造成天地和人类呢?用什么来造,经过又怎样呢?
几万年以前,密洛陀用师傅的雨帽造成天,用师傅的两只手和两只脚做四条柱,顶着天的四个角,用师傅的身体做大柱撑着中间,天地就造成了。接着她就造大河、小河,造花草树木,造鱼虾和牛马猪鸡鸭……
密洛陀叫诰恩造山,休息的时候,诰恩取火烧烟,不小心失了火,大火烧掉了地上所有的树木花草,地面变成了一片光秃秃的。密洛陀知道了,很是伤心,她用白布黑布铺盖地上,但已不象原来的样子了。她就叫牙佑带着银子,走了很远很远的路,买回树种,然后拿上山去撒,大风一吹,就撒遍了所有的山山岭岭。
有一次,牙佑走到山坡上一看,树种都发芽长成小树了,回来告诉密洛陀,密洛陀听了非常高兴。
第二次,牙佑从山上回来对密洛陀说:“树木开花结果了,果子又红又大个,我摘了一个来吃,又甜又香,好吃得很。这么多的果子派谁去看守才好?”密洛陀听了就挑派野狸、白面去看守。
第三次,牙佑从山上回来,告诉密洛陀:“树木都长成大材了,可以拿来起房屋啰!”密洛陀就同牙佑、诰恩商量,边砍树边运到“六里”起房屋,不久,砍下许多树,起房子用的大柱、中柱、小柱……都做好了,但是不懂得怎样锯开木头。大家几次商量,都没有想出个办法。一天,牙佑走到一个山坡上,看见芭芒叶子上有一只大蝗虫,后脚上的刺又尖又利,能刺破东西,便伸手去捉,蝗虫捉到了,但因为不小心,自己的手被芭芒叶割了一道口子,鲜血直流。他不顾疼痛,心里很高兴。他想:如果用铁照芭芒叶和蝗虫后脚的样子打出来,不是可以把木头锯成板子吗?他把这两样东西拿回来,照样打成了锯子。锯子做成了,锯得板子,房子很快盖好了。
有了房子住,密洛陀要造人了。她先用泥土来造人,没有造成,但造出了水缸。她拿米饭来造人,却成了酒。她又拿芭芒叶来造人,变成了蝗虫。拿南瓜、红薯造人,又变成猴子。
经过几次失败,她觉得,要造出人,必须选个好地方。叫谁去看地方呢?第一次,她派一个聋猪去。聋猪到了山坡上,老是去拱土找蚯蚓吃,吃饱了就回来。密洛陀很是生气,用棍子打它,正好打在耳朵上,聋猪便跑出去。第二次,叫野猪去,野猪到半路,也是拱土找红薯、木薯吃,没有去看地方。密洛陀用锅里的开水泼它,它被开水烫脱了皮,也跑出去了。第三次,派狗熊去。狗熊到了半路,看到很多蚂蚁,用脚扒来吃,吃饱了便回来。密洛陀正在染布,见狗熊回来,一生气就用蓝靛水泼它,狗熊被染成一身黑,也跑出去了。第四次,她叫麝香去。麝香到了山坡上,见了又嫩又肥的青草,只顾吃,把看地方的事丢过一边了。当麝香回来时,密洛陀正在烧火,顺手抓起一根燃烧着的柴火打过去,正好打在麝香的肚皮上,起了一个泡,它就跑出去了。
密洛陀派了四个爬地的出去,都没有帮她找好地方,她又派四个飞天的出去。第一个是啄木鸟。它飞到树林里,只管爬在树上找虫吃,吃饱了便回来。密洛陀见了,一手抓起花背带打过去,打在它的背上。啄木鸟被打得着了慌,只顾飞逃,背带在背上也不管了,所以啄木鸟的背是花的。第二个是派长尾鸟去。长尾鸟到了山坡上吃野丝瓜,它回来时,被密洛陀用箭来射它,正好射中尾巴上,它也顾不了疼痛,夹着箭只管飞,所以长尾鸟的尾巴很长。第三个是乌鸦。乌鸦飞到一个地方,看见火烧山,它便在上面飞过来飞过去,寻找有什么被烧死的东西吃,全身都被熏黑了。它回来时,密洛陀见了很生气,便将一颗石子塞进它的嘴里,乌鸦痛得难受,但又叫不出,只是“哇哇”地乱喊着飞走了。第四个是派老鹰去。老鹰吃过早饭,又带上午饭,它飞上天空,找呀找呀,好容易找到了一个最称心如意的地方,才飞回来。密洛陀随老鹰去看看,呵!这个地方,确实是个好地方。气候温暖如春,杜鹃花满山开放。她走到树林里,在一棵树下停下来,见到蜜蜂在树洞里做窝。蜜蜂们正在繁忙地送回花粉,个个勤劳可爱,她就去将那棵树砍下来,连树带蜜蜂窝一起扛回,白天炼三次,夜晚炼三次,然后装进箱子里。过了九个月,密洛陀听见箱子里哭呀叫呀,热闹得很。啊,这回有办法了,打开箱子一看,见个个都成人了,她不禁叫喊起来:“成了!成了!”可是这群人哭哭闹闹,拿什么东西给他们吃呢?急得密洛陀不知怎样办才好。后来想了想,说:“噢,有啦!有啦!”她用水把这群小娃仔一个个洗干净,做抱褛把他们包好,然后用自己的奶水喂他们。这些人就一天天长大起来了。他们长大以后,分别到各个山头建村立寨,开山种地。从此,村村寨寨冒起炊烟,山山㟖㟖长满庄稼,他们就这样勤勤恳恳,高高兴兴地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。
流传地区:广西巴马瑶族自治县
口述:蓝有荣
搜集:黄书光、覃光群
整理:韦编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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