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隆年间,有一河工叫裴尚友,家住封丘县裴楼村。裴尚友家里很穷,无田无地,只有一间夏不遮雨、冬不挡风的草房子,娘俩相依为命,他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。
日子苦是苦,裴尚友对年老多病的老娘很孝顺,有一口吃的也要给老娘,自己却饿得皮包骨头。 那时候,黄河年年发大水,决堤淹庄冲地,老百姓受尽了黄河的苦,皇帝很是害怕。河官进京三声炮,他就得派银子,白花花的银子从京城运到黄河边,一多半被河防官装进自己腰包,只有很少银两用于堵口治河。裴尚友和治河的穷人们就靠当河工,砍柳、割芦苇换点粮糊口。
有一年,连降几次暴雨,黄河水有意和穷人过不去,河水打着滚猛涨,裴尚友无法到外边割芦苇砍柳换粮,家里米面净光,一连几天未动烟火,老娘饿得随风倒。裴尚友不忍心看着亲娘活活饿死,就想去河堤上偷几个埽再卖给河防官换点粮来,救救奄奄一息的老娘。这天夜里,雷声爆响,风雨交夹,裴尚友悄悄摸上河堤,走至垛埽的地方,刚要动手,突然有人吼道:“谁?” “我,裴尚友。” 裴尚友暗自叫苦,真倒霉,还没有下手就被人发现了。他想脱身,那人又问:“干啥的?” 裴尚友机灵地说:“雨太大,我来看看坝有没有危险。”这才脱身。 裴尚友两手空空回家,看见老娘那饥饿难受的样子,横了横心又去上堤偷埽,真是冤家路窄,刚靠近埽垛,又有人问:“干啥的。”裴尚友壮着胆说:“我是裴尚友,河水一个劲地涨,我怕河水冲了埽,来看看当紧不当紧。”这一次又遮挡过去了。 黎明前,天正浓黑的时候,裴尚友想:“天快亮了,河官总该回去了,趁无人,我再去试一次。”他四下看看没有人,只听哗哗地响,走到埽堆前,正弯腰去搬埽,“谁,干啥的?”又有人在问。
裴尚友有上两次的经验,说:“我怕河堤决口,不放心,来看看。” 几次遇见的河官,原来是在朝里有名的清官刘中清。黄河河官年年要治河银子,黄河还是十年九决口,乾隆这次派他来察看黄河。刚踏上河堤刘中清就赶上连阴雨,他怕黄河决堤,就正夜在大堤上巡视。恰巧一夜三次碰见这样“有心”的人。这人对黄河的事很关心,有这样的人还怕黄河治不好吗?刘中清越想越受感动,对裴尚友说:“天快亮了,你一夜都没有睡觉,快回家休息吧。”刘中清便从怀中摸出些银子交给了他。裴尚友绝处逢生,喜出望外,谢了刘中清回家去了。 且说刘中清回到京城,向乾隆皇帝禀报了黄河的情况后,又把裴尚友三次上堤的事向圣上禀告。说皇上如能召用这样热心治河的人,治好黄河就有希望了。
乾隆皇帝准了刘中清的奏章,传旨:“速召裴尚友进京。” 这天,裴尚友正在家中伺候老娘,河防官引着一架八抬大轿来到门前,宣召裴尚友进京。这下可把裴尚友吓坏了,心里突突地跳,手也抖了,脚也颤了,心想,我上堤的事八成是被皇帝知道了,这一回不是掉脑袋就是坐牢,没有指望回来了。 裴尚友怀着九死一生的心情劝慰老娘:“这是刘大人给的银子,你留着花吧,我进京是为黄河的事去的。”裴尚友怕老娘受惊,把他偷埽的事咽下了。 裴尚友辞别老娘,走出家门,见那些官差不打他,不捆他,还叫他上了八抬大轿,点头哈腰地说:你见了圣上,要为我们多美言几句呀。这下,弄得裴尚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 裴尚友到京城后,刘中清把裴尚友引荐给皇上。乾隆问:“你是何人?”“小民是封丘裴楼村裴尚友。”“你在家是干啥的?”“治河的。”“你是咋治河的。”裴尚友听皇上要刨根问底,怕说多露了馅,再也不敢说话了,就在金銮殿上比手划脚,表演起堵口打桩的动作来。他拿起抡锤的架子,打打这根,又打那根,从这头跳到那头,嘴里还哼着号子。那动作真是灵巧,蹦蹦跳跳地觉得挺有趣,乾隆皇帝乐得喜笑颜开,脱口说到:“看你像猴公似的。”文臣武将们也哈哈大笑。 裴尚友正在表演着,猛听皇上说他像猴公,立即跪地,口呼:“谢皇恩。” 乾隆一听谢皇恩,也闹懵了,“你谢啥皇恩?”裴尚友禀道:“圣上见我会治河,封我做猴官,臣岂敢不谢皇恩。” 刘中清一见乾隆自知失口,没法下台,便忙奏道:“圣上就封他做猴官吧。”乾隆顺着刘中清搭的梯子下了台。封裴尚友做猴官。
裴尚友被封后,一心扑在治河上。由于他饱受河官的苛刻和黄河带来的灾害,他对穷河工亲如兄弟,从不欺压百姓。后来因他治河有功,人们就改称他裴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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